直播喝农药的女孩配阴婚一女子直播喝农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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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创作品:

轮回姻缘【上】

王彦春

题记:朋友处悉知一件十分让人震惊的事件。无论从道义和人性直播喝农药的女孩配阴婚,始终认为是天方夜谭直播喝农药的女孩配阴婚,生活中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直播喝农药的女孩配阴婚,但却在民间实实在在地上演了。我彻夜难眠,为她的人生遭遇怜悯。为人世间,竟有如此丧尽天良的父母而感到愤怒,更为这个充斥铜臭的社会而寒心。

尚有一息的灵芝,怎么也想不通,父母会给自己配了冥婚。丈夫一家怎么会放弃对她的治疗?又同意了这桩泯灭人性的荒诞之事?。

已为**的灵芝,不再对人生有任何的眷恋,带着彻底绝望,等待老天爷收取她年青的生命…

一场特殊的冥婚,在医院住院部楼道里举行。

冥婚,没有新郎,没有车水马笼的热闹场景,只有将要咽气的新娘。她被一群毁灭人性的人,活生生抬上担架,举行了一场千古闻所未闻的独特冥婚、出稼了……

医院的楼道里没有往日的喧嚣,站满了观看婚礼的人群。一片寞静,静的如似空无一人,只有沙沙的脚步声和每个人的心跳声,宁静的令人毛骨悚然。人们如僵尸般伫立在那里,雕塑一样的目光呆滞,透射出一股股惊魂未定的异样光束,一齐投向躺在担架上的女人。

躺在担架上女人,容如黄蜡,泪流满面,枯瘦如麻的身躯,令人目不忍睹。她此刻没有妖艳的新装,没有粉饰的面庞、极像一尊干枯的稻草人。苍白而发黄的面庞,像一盏耗尽油干的灯火,忽明忽暗。微弱的呼吸支撑着生命的终结。

抬担架的人做贼似的,不敢直视众人,个个像霜打的茄子,焉焉的低下头,面露愧色,或许在心里暗暗咒骂自己:倒了八辈子血霉,赶上这号亏先人的事。

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。

灵芝就出生在茂密的原始森林腹地。

二十年前,秋月某一天,灵芝出生那天,父亲杠子在深山老林中、意外的挖到一棵千年灵芝。直播喝农药的女孩配阴婚他兴奋地跑回家,脚还没踏进门,屋里就传来清脆的婴儿哭啼声。

家里已经有三个虎头虎脑的憨小子。忐忑不安的他,停住脚步,向屋内张望。他希望要一个丫头,又害怕妻子再生下一个带把的可咋办?

二婶端着一盆子带血的水、满面春风地从门里出来,见他呆楞楞站在那里,便叫道:“金蛋子,快进去瞧瞧,是给千金,女子。”

农村人有个习惯,叫大人不喊名字,只喊娃娃的乳名,以示礼貌、尊敬。金蛋子是扛子的大儿子。二儿子银蛋,三儿子叫改娃。意思就是,希望老四是个女娃。今天果然应验如愿了…

“快进去,母女平安”,二婶在一旁、边倒水边催他。扛子没有马上进去,而是扑通一声,跪在中窑腿子放神神的地方,虔诚地叩起响头来。礼毕后,他顾不上拍打身上的泥土,直奔屋子。“看把你喜的,慢点,有风”,二婶善意地提醒扛子。

屋子里,没有一个男人。这地方很讲究,女人生娃,不允许有男人在场。一来不雅,产妇有压力,害羞。二来影响产妇情绪,即是自已的男人也不行。男人、斜音难生。所以,屋里只有许多女人。扛子的妈、大妈、二婶,接生婆田红英和炕头上满脸汗珠的妻子翻娥。“人生人,怕死人,总算平安了”,大妈话音未落,就被扛子妈打断:“死娃,大清早,跑那去了?不知道翻娥离不开人?”,“好啦、好啦,别蛮怨扛子了。翻娥真挣气,会生。男娃、女娃都有了。快给女子起个名子吧”,接生要田红英口若悬河,一口气、说了个没完。“对,快给娃起个名字”。众人附声言道着…

“扛子是个庄稼汉,斗大的字不识一升。起名字是先生的事,还是让请个先生起”,扛子妈直言不讳的说。“好歹先起个名。官名让先生起”,接生婆田红英壤嚷着。扛子傻哈哈的、裂着大嘴,眼睛笑的咪成一条缝。他在几位长辈面前,显得腼腆,有些不好意思,一会抓抓脑、一会抓抓耳,他自已知道,自已是个石狮子,**不深深。无意间,扛子手碰到腰上系的袋子,他灵机一动,叫嚷道:“有了,有了,就叫灵芝。多好听的名字”。众人先是一楞,这小子行啊,三间房子当间半看了,真是红萝卜调辣子,吃出没看出。“好,好名字”、“行,美的哩”。众人起哄着……

岁月如梭,不觉十五年过去了。聪慧的灵芝在封闭、偏避、落后的小山沟读完小学,转入县城里上初中。

灵芝像她的名子一样,犹如出水芙蓉,有沉鱼落雁、羞花闭月之貌,被方园百里人称为俊女子。在学校成为大家公认的校花。她的到来,几乎成了县中学的代名词,有些人只知道灵芝的学校,而不知县中学是什么名子。

她美貌如仙,聪明好学,与人为善,赢得师生一致好评。不少老师和机关干部都打起她的主意,想让她当自已的媳妇。所以,她在县城的五年,感受到人生的温暖,人与人的关爱和师生之间的情谊,是何等的纯朴、何等的纯洁高尚,使她懂得人生的美好。校里校外,人们对她格外的关心体贴,无论她走到那里,都有人和她热情的打招呼,问寒问暖。都会吩咐她:缺啥?到家里来拿、别见外。

高中最后的那年,是检验她寒窗十年的关健一年,也是关乎到命运转变的年份。然而,命运和她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,平日里争先恐后对她好那些同学、老师,机关里那些干部、当官的,一夜之间,几乎向她发起总攻。同学的求爱信像雪花、不停的像她袭来,先是老师们找她开门见山的谈话,点名到姓的说出,让她稼给谁谁。她崩溃了,整天把心思放在各种各样的应付上,根本没有精力去专注学习。气极之下,她向老师递交了请假条,想回到生她养她的小山沟,安安心心温复功课,迎接高考,实现鲤鱼跳龙门,来解脱自已的无聊困境…

宁静的家乡,让她如释重负。

被父母宠为掌上明珠的她,本该有了安静的学习环境。然而,不到三天,小村子便活泛起来了。

偏僻的小村庄里,陌生人的进进出出,引发的满庄子狗咬齐嚎。从早到晚,黄土公路上,尘士未消,随即又卷起一股股黄风来。

村里人,百思不得其解。在村头老槐树底下,人们坐子碾盘上,七嘴八舌议论着。“日怪,不过年、不过节,那来这么多人呢?”,“谁家的亲戚?没听说谁家过事啊?”。“谁家出事了?”。大家猜想着…

来人、来车,都喜上眉梢,面带春风,手里提着五花八门的礼品带,奔向灵芝家。一些好事人,假装借东西,前去打探,马上就明白了。原来,来村上的人、车,都是求婚说媒的…

面对一拨一拨的来访者,扛子尽管他脾气大、性子强,但面对如此多的客人,一下子六神无主起来,弄的他哭笑不得。

一家女、百家求,有理不打上门客。人家能看女子,也算是件好事。扛子仔细一想,男大当婚、女大当稼。那还有怪人家上门提亲之理?。他满脸堆笑,让婆姨烧水做饭,尽本事招待这些客人。人手忙不过,让灵芝叫来二婶帮忙。婆姨纳闷,边做饭、边思量,脱口道“二婶子,这是昨啦?这么多人、一齐提亲说媒?”。“憨娃娃,这是好事,谁也不要慢待了。灵芝这娃、是个有福娃,大贵人,你见过、方园百里、谁家有过这阵势?”。“那倒是,咱是头一个”。杠子婆姨自豪的应声说道。“这可是家族的荣耀。”二婶子补充说:“这回你可要替孩子做主、把关,选好了,娃这一辈就能吃香喝辣的,穿金戴银”。“对着哩。二婶说的对。选个有钱人,多要些财礼,这下,金蛋、银蛋的媳妇、也就不愁了”……

边窑里,媒人嘴巴子,一个比一个能说会道。杠子听那家都好,都动心。

瞅瞅门外的人,他有个老主意,不表态。他要都见见、都听听。他得意的给自已定了个调,谁家有钱,就给谁家。那家官大就稼那家,任凭自已有挑有拣。于是,他暗暗在心里记下每一家的情况,嘴上很诚恳地向媒人解释说:“女子大了,新社会了,征求娃的意见。成与不成,尽快给你们回个话”。他谁也不得罪,反在众人眼里落下个、懂世时、通大理、性子直、开明人的名声……

连续几天的热闹劲过去了。村庄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。

忙碌了几天的婆姨真累了,睡的王朝马汉。鸡叫二遍时,杠子就醒了。他望着黑洞洞的窑顶,独自在寻思着,要和婆姨统一、一下意见了,免得口径不一,说漏了嘴、误了大事。

他摇摇身边的婆姨说:“金蛋妈、醒一醒,商量个事”。婆姨在沉睡中、边翻身、边堵襄:什么事、天明了再说”。扛子气不打一处来,举起拳头,狠狠地砸在婆姨脊背上,骂道:“你这个**,像头猪,光知道吃了睡、睡了吃。老子让你再睡”。妈啊…,一声尖叫,女人象触电般猛的坐起,顺手拉动开关,满屋子刹时、贼亮贼亮起来。“你给老子再睡?女子事一满不关心”,扛子吼道。

婆姨翻娥,是个惴着明白装糊涂的高手,善于把握自已男人心扉的人。每当扛子犯浑,她总是不反抗、不激怒,装出一付怜悯的样子。其实她比村子里任何一个女人都精明,她懂得:农村不是讲理的地方,家里更不是。谁的力量大,汉性足、拳头硬,就是理。好汉不吃眼前亏。为图一时泄愤,而遭一顿暴打,实在划不来。

结婚二十几年了,杠子的脾气她太熟悉了。

刚结婚那年,她早领教过野蛮丈夫的厉害与残忍。扛子是个吃硬不吃软的山汉,那雨点般的铁拳早已把她打熊了,那里还敢反抗。她清楚的很,扛子脾气上来,连娘老子也敢打的人,何况她?。古人说:柔能克刚,这话一点也不假。你别看扛子在人前人后,把她不当人,随意打骂她,但这个家、还是婆姨当家,里里外外还是她说了算。扛子允气量就是麦秸,就是一个娃娃过年点燃的冲天起火。她善于避锐躲芒,扛子上火来,她沉住气,不争辩、不还嘴。扛子火下去了、高兴了,她开始教训,软硬兼施。一会撒骄、一会哭闹,一会讲理、一会上吊,弄的扛子常常没脾气。婆姨见扛子现在犯浑,自然敢怒不敢言。

“她大,有啥事?说吧”。

“这几天、媒人把门槛踏破了、你也看见了,怎弄?”

“你是一家之主,你定”。

“我是西瓜地挑瓜,眼花了,没球个主意了”

“你定那家都行。我没意见”。婆姨嘴上说让杠子定,那是抬举男人,顺他的毛,让他有个掌柜的自尊。其实,也是试探杠子的真实想法。如果想到一块,说明能尿在一个壶里,自已少费些口舌。如果想不到一块,再说不迟。

“平时淡球话、多***像个雀雀嘴,正事上,一椎子扎不出个屁来。真她妈是、头发长、见识短。”

“少胡搅蛮缠,撇那些没用的话干啥?你是当家的、掌柜的、一家之主,你说了算,听你的”。婆姨边说边撒娇的钻到杠子被窝,把脸贴在杠子胸前。这一招,是婆姨收服杠子、这匹野马最有效的方式。每每遇到这种情况,杠子就温顺了、变的傻乎乎,任凭婆姨摆布。此刻就是让杠子出去杀人放火,他都会言从计听。

“好、好、那我先说我的想法”

“说嘛”

“我看是这、咱先把提亲的人,分成三堆。一堆是有钱的,一堆是有权的,一堆是有钱有权的,其它就不考虑了,你看行不?”

“行”。婆姨乐坏了。这杠木脑子、终于开窍了,竟与自已不谋而合。

经过几番筛选,三堆人,被夫妻俩排除掉两堆人,最终保留下来有钱有权那堆人。

“城管刘三,这几年主管开发建设,有钱有权,在咱县上名气大、牌子亮。香水镇李四,有权有钱,过境路上发了大财,钱不比刘三少,塔寺镇张三,开发旅游,肥差、油水大,钱权不差上下。汇源镇马二,这几年油矿进镇,人称“土皇上”,钱权显赫,人年轻、又活套,前途无量………”。杠子如数家珍,听的翻娥目瞪口呆,也六神无主起来。

门外,狗狂叫起来。夫妻二人停止讨论,朝门外望去。太阳已照射在窗子上。还没等二人起床,院墙外传来质问声:“杠子,太阳都照**了,还睡大觉?懒孙一个”。屋里杠子急催婆姨忙起,边应声道:“来了、来了”。其实,杠子早就听出声音来,是他最信赖的狐朋狗友葛六。他对妻子说:“这孙、来的还真是时候,这下有了好参谋了。炒两个菜、喝上一瓶。这家伙鬼点子多”。

杠子匆匆开门、喝住狗叫,边开院大门边说:“这地方还就是怪,刚和你嫂子正说你、你就到”。

“说啥?不是骂我吧?”

“那能。说你头脑好使,主意多,正说让我去请你来”

“咱哥俩,谁跟谁?心有灵犀吗,这不,不请自到”。

进院的葛六手提四色礼,一看就是提亲说媒的。杠子疑惑地问:“兄弟,你这是…”

“进屋说,进屋说…”葛六反客为主,朝屋里喊:“嫂子,兄弟我、来看你啦…”

一通喧寒问嗳之后,杠子说:“兄弟,你来晚了”。

“定了?酒喝了?彩礼收了?

“没有”。

“这不结了。一家女、百家求,不晚、不晚”。

“初步选定几个目标,你给哥参谋参谋”。

“没麻哒,咱先选选,顶我说得这家,我就不开口了。

.咱也是为娃一辈子好,你说是不是?”。

“是、是。难为你了”。杠子边应边思:就你个农民小子,跟我一球样,能认识几个有钱、有权人?。碍于情面,故意说几句客套话,给你个台阶下,看把你能的。

婆姨把做好的菜端上桌,开了一瓶自制的老玉米酒。二人坐在炕头,你推我让,相互敬酒。几杯下肚,杠子鳖不住了,抢先开口了…

“兄弟,给哥把把关、参谋、参谋。我和嫂子选定这么几个人,你可能都知道。一个是城管刘三,这几年主管开发建设,有钱有权,在咱县上名气大、牌子亮。二是香水镇李四,有权有钱,过境路上发了大财,钱不比刘三少。三是塔寺镇张三,开发旅游,肥差、油水大,钱权不差上下。四是汇源镇马二,这几年油矿进镇,人称“土皇上”,钱权显赫,人年轻、又活套,前途无量。还有不少人,就不提了,和这几个相比,全都是些小鱼小虾…”

杠子口若悬河、自豪地向葛六介绍筛选结果。葛六很镇静,认真听完介绍,斯文地了声:“不妥、不妥”。弄的杠子夫妇两人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忙问:“昨不妥?”。葛六故意拖长语气:“真想听?忠言逆耳啊”。

“快说、快说”。

“按说:宁拆十座庙,不毁一桩婚。罢、罢、罢,为了咱娃幸福一辈子,我就直说了”。

“你就别买关子了,直说”,翻娥催道。

“咱做亲,讲个门当户对,是不是?”

“咱是高攀人家,”

“非也,咱虽是农民,门风千万不敢倒。就说城管刘三那小子,官不大,架子不小,这倒没有啥,关健是门风有问题。方圆几百里,人老几辈子、谁愿意和他们结亲。原因是什么?狐臭。这就是门风,你敢作亲?这不苦了咱灵芝?一朵花插在臭狗屎上,让娃一辈子抬不头、你愿意?”。

夫妻二人摇着头说:“不愿意”。

“再说李四那小子,人到活套。能说会道,是个人精,拍马溜须,把死人能说活,钱是不少,几辈人,狐臭倒是没听说过,关健还是门风不正。李四爷爷辈三个亲兄弟,两个婆姨。象一群没煽的猪,生下一大堆娃娃,弄球不清楚,谁是谁的娃。老的下来,三兄弟为了争娃,叫来了娘家、外家分儿子,这事你不知道?丢人啊。李四他大这辈人、更可恶、更丢人,为了和嫂子、侄儿媳妇偷情的,就出了三人。不顾伦理道德,结果呢?侄儿杀了叔父,进了牢、挨了枪子。其它叔父又霸占了媳妇。李四到底是谁的血脉?说不清。这门亲你愿意攀?敢攀?唾沫星就能把你淹死”。

“这种人,六根不清、伦理不分,再有钱、再有权,咱也不能和他结亲,”。扛子坚定地说。翻娥应答:“穷也要穷的刚刚骨骨,不能光图钱财,害了娃”。

“张三这小子,辈辈贫农,祖上几代、口碑不错,人没问题,咱不敢给人家瞎说一二。但是,问题出在儿子身上。儿子从小很机灵,出天花那年,落下个后遗症,小儿麻痹。吃饭靠人喂,走路得人扶。你们愿意让娃和一个半瘫痪人过一辈子?”。

“不行、不行。马二怎样?”。扛子有些忐忑不安,急需知道最后的情况。

“马二这家伙,人品恶劣,穷的时候,跪求老婆帮助他圆当官梦,拿老婆当锈饵,官当上了,反污老婆作风不正,有辱先人,* 得老婆服毒**。女儿大了,为了往上爬,不顾女儿名声,赖说副县长的公子**了女儿,* 得人家娶了女儿。这几年,官当上了,钱财享通。关健是因果报应在、儿子身上。正因为钱多了,管不住儿子了。儿子吃、喝、漂、赌,抽大烟、人称五毒公子。三天二天进局子,县城谁人不知?谁人不晓?这个浪子公子、你们愿意给?”。

“唉,选球了几天,心思都白费了。这年月,当官的没球一个好鸟。她妈、兄弟:那咱在剩下的两堆人再重选吧,当官的统统不考虑了,就选个有钱的,不愁吃喝,不缺钱花的行了”。杠子说。

“哥、嫂子:不是所有当官的人、都不是好人,大多数还是好的嘛。关健是要认命,我同意你俩观点,找个门当户对,有钱的,让娃平安、幸福一辈子就行了”。

“对着哩。那咱在剩下的两堆人再重选吧”,杠子说。

“不用费事了。我直说吧: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。也是提亲说媒的。我介绍一下人家情况,不行的话、咱在重选”。

“行。你快说,是谁家?”。杠子婆姨有些座不住、迫切想听个所以然来。

“三汇镇上吴家老三,和灵芝一个学校,也是同班同学。人家暗恋灵芝很久了。本想高考后派人来提亲,那知道,这几天,县城传疯了,说提亲的人每天不下30人,老三情急之下,走夜赶回家,央求父母提亲。还说:非灵芝不娶。这不,我一大早就赶过来了”。

“吴家我很熟悉,老三也认识。话不多,长相配灵芝,没麻哒。就是不知道、那老吴愿意出高彩礼?”。杠子如是说。

“老吴肯定愿意答应一切条件。这几年,改革开放了,老吴动手早,开门市,办物流,还有修理厂、加油站,日进斗金,全市农民行列,算是首富。关健一条:人家老吴想得长远,说什么金山银山不重要,有个好女人、富三代什么的”。

“你能做主不?老吴家我看行”翻娥一旁满意地说。

“你开个条件吧,我一定要把这个媒说成,这喜酒、猪脑肉,我吃定了”。葛六高声说着,端起半碗酒,一口气吹干,满屋里发出他的、哈哈大笑声来…

葛六心里十分明白,杠子夫妇的软肋在那,见钱眼开、不认爹娘之人。为了钱、啥事都敢干。他前面现编的忽悠话,是有个影子,但假话居多。如果等二人反应过来,这对夫妻也不是省油灯,自已恐怕吃不了、要兜着走。快刀斩乱麻,谈成礼放下,就算万事大吉,给老吴有个交代。总不能让到嘴的鸭子飞走,自已白跑一趟吧。思谋到这,葛六开言道:哥、嫂子:里外我分的清,咋晚老吴托我说媒,本不愿来。但老吴家三儿,在咱眼皮底下长大,知根知底,和咱灵芝太般配了,简直就是天生一对,地造一双。有道是:金山配银山,豁豁对腰险。西葫芦配南瓜,好女子稼好男。那能错失良机?不能啊…

“行。彩礼…?杠子俩口子几乎同声发问。

“你们开个价、说个数”。

杠子俩口子面面相视,事先也没有商量这个事,只知道要多些,但到底要多少?心里还真没个底。葛六见状,心里明的似镜子。为了这俩个瓷货商议的机会,他挪动身子向炕边,边溜也道:我出去方便方便,你二人好好合计合计。

屋里只有杠子和老婆。杠子也不再转弯枺角,开门见山问婆姨:要多少?。“这、这、我也没底…”。“说个数,这么难吗?窝秃子”,杠子有些发怒了,对婆姨吼道。“前梁马家女订婚,要了4万8,方圆最高,要不咱也要这个数?”。杠子不吭声,瞪大眼睛看着婆姨。“6万8?”。杠子脸有些抽搐。“8万8?”。杠子猛然张开嘴,口水沿着唇流了出来。“要不,12万?你啃个声,行不行”,婆姨也说也推杠子。回过神来的杠子,眨巴眨巴眼睛,望着翻娥心里想:这货、胆子真大。一个锅里吃饭,一个炕上睡觉这些年,三间房子当成间半看了,她还真敢要。

杠子心里明白:这几年农村娶个媳妇是涨价了,普遍都不会下了万二八千。别说十万八万了,就是上2万的也不多。老婆说的:前梁马家女订婚,要了4万8,还真有这事,但人家事出有因:三个老弟兄守个独苗拐子,而且光景很好。在靠体力生存的农村,谁愿意把女子稼给拐子?出于无奈、仨兄弟才破天荒揍齐财礼。为这桩婚事,女方父母背了多大的名声?十里八乡的人、都快把八辈祖宗翻遍了。骂这家人,为了钱、不要脸,把女子往火坑里推、鲜花插在牛粪上…。

而自已情况不同人家,如果财礼超过人家,那不是一样会挨众人骂?杠子心里反反复复矛盾着、一时没了主意。如何开得了口?

门外,谎称方便的葛六一直在偷听,当听到12万时,差点震昏过去。他赶忙扑进屋里,免得俩口子狮子大张口,弄不好,自已白跑一趟,没球个油水挣。“商量昨个?”。“还没说成个句”,杠子婆姨应道。“嫂子,差不多就行了,千万不敢称锤过河,错过这村、就没这个店了啊…”。“这死鬼不开口,我也没底,兄弟:你拿个主意?”。“是这,哥、嫂子,我刚进门听见你俩说12万?你们也真敢要?方圆百里、人老几辈子、那有这个价?我说啊,在4万8的基础上,多要个万二八千,我做主。另外,三金、衣服、车、房,我让他们买,你看昨样?”。杠子俩口子默不作声,心里像怀揣个兔子、蹦蹦乱跳,一时六神无主。杠子心里明白,按理4万8已经不少了,在他眼里已经是个天文数字,自已应该满意了。但他想想这么多人来求亲,那个都比这家好。至于葛六说的这些话,他也是半疑半信,最关健的一条是,如果真有葛六说的这些坏事,对方说不定也不在乎这个数。葛六这小子、人贼精明,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,为一已私利,耍弄自已也是极有可能的,所以,他纠解着、一直不表态。

见葛六如此说了,他不说、也不是办法。好坏、行不行,总得端出一盘子来。于是,他故作胸有成竹的样子,学着斯文的口腔说道:兄弟啊,有劳你*心,我们非常感谢你,但这事嘛,总得听听娃娃意见,是不?。“那是、那是”,葛六皮笑肉不笑的应声道。葛六心里明白,杠子这小子有意耍开心眼了,专门岔开话题,是对他提的条件有不满之处。杠子他最清楚不过了,打的啥主意、心思在那?他心里明白,人家也不是实憨憨,可能对他从中的猫腻有所察觉,唉!人不为已、天诛地灭。咱不就为二毛钱的利吗,看来,不退些步、不给加点码子、这小子还真难糊弄住。想到这,葛六说道:“哥、嫂子:我看咱快刀斩乱麻,你们也别西瓜地里挑西瓜了。我做主,给你们十万彩礼,行不?”。“还是问问娃娃再说吧”。“杠子:你昨婆婆妈妈的?谁不知道你人扛硬,说钉子就是铁?这个家你说了算?至于吗?咱是多年老朋友了,我还能害你不成?这桩亲行不行、你俩口子给个准信。行,咱就交订礼金,不行,脚勃子上栓绳绳、拉倒算球了。我也省些口枺星子”。“这…”。“爽快人,别吞吞吐吐,我做主,再加2万。12万行不?不行就不担误时间了,我走人…”。葛六也说也挪动身子,向炕沿溜着,摆出一幅斩钉截铁,无可再议的态度。翻娥平时话多不假,但今日却能沉住气。她见杠子把捏的没啥问题,也就没啃声。在她心里,对方已给出破天荒的数字。为了钱、担点名,值得。见葛六要走,岂能让倒嘴的肉跑掉?于是,她满脸堆笑,打起圆场子的话来:兄弟,咱谁跟谁?你俩不是亲兄弟、却胜似亲兄弟,我们不信你、再信谁去?我和你哥没啥意见,嫂子就听你的”,也说也拉拉杠子衣角,暗示扛子见好就收。杠子也就坡下驴,顺口说:听兄弟的。

“这不结了?这是你俩口子前世修来的福气,打上灯笼十年也找不下的一门好亲亲”。“是、是…”,杠子俩口子头点的像捣蒜一样应诺着。葛六见状,心中暗喜:你小子再日能,也逃不出老子的手心。虽然12万是我没想到的,但我还能从中得到8万,比揽两年工还强,来的快、省时省力。

为了防止夜长梦多、节外生枝,葛六在柜子上拿起大皮包说:“这是12万元,崭新票子,号都不乱。钱你先收下,明天我带他们喝个定亲酒,一切从筒,免得给你们张扬…。

重金之下无义士。一大堆新票子,喜得杠子俩口子合不笼嘴。

“这么多钱、还上啥学?上学为啥?不就为了挣钱?过上好光景?”。“反天了、不稼?打死你这鬼孙子”。昼夜车轮战喋喋不休。杠子与翻娥哭一阵、笑一阵,好坏、死活恐吓、硬软兼施,强迫灵芝弃学从婚。

小胳膊扭不过大腿。人生观尚未形成的灵芝被吓傻了,无奈地、向愚昧父母选择了投降。她用一时的软弱、却牺牲了一生的幸福为代价,把自已彻底葬送。

一场荒诞的“订亲礼”和“婚礼”就这样草草成结。老三天赐结婚那天,倒也风光无限。高朋满座不说、那场面、阵势,更是空前绝后。

吴家花大钱给三儿子订亲,其实是有别人不知道的隐情的。吴百万年青时,也不是什么好鸟。为串门子,夜里扛上木梯子跑十几里地,与情妇偷情,老三天赐就是那时留下的产物。老三两岁那年,母亲得病死了,情妇老公找到吴百万,威胁他收留儿子。吴百万害怕事闹大,丢人显眼不说,还得坐牢房。于是,他精心策划了一场“拾子”奇案。

吴百万先是请来一名算命先生,暗地里给先生交了实底,自然花了不少封口费。先生说:吴百万命中两子,需抱养一子。家有三、为靠山,辈辈金银挂成串,才能应百万之命。事也巧,吴百万老婆那年,被计划生育强制做了绝育手术,自然再无法生育。

为了追求幸福,夫妻二人四处打听、想抱养一子,蒙在鼓里的老婆、稀里糊涂中了丈夫计。有一天很晚时,丈夫抱回一男孩子说:老天爷赐一子。婆姨详问,才知丈夫去县城办事,回家时见树林里有孩子哭声,跑跟前一看,是个弃婴,所以,瞒哄妻子过关,并给这个儿起名天赐。

直播喝农药的女孩配阴婚一女子直播喝农药-第1张图片-翡翠网

多年后,天赐简直成了老吴的翻版。言谈举止、容貌,十分酷似。人们在话里话外、总是含杀射影。妻子察觉有些不对,暗地细访,才恍然大悟。从那一刻起,聪明的妻子装聋作哑,不哭不闹,羊皮照旧,只是对孩子变本加厉、另眼相待起来…

吴百万心知肚明,只是死不认帐而已,夫妻二人虽不对质,但从那一刻起,都打起各自的小蒜盘。从不关心生意好坏的婆姨,突然关心起经营状况和收入。吴百万知道婆姨用意,生意大了,故不捅破,任她自由。

对老三天赐的婚事,吴百万怕妻子有过多想法、而产生不必要的麻烦,他背着婆姨、托了当年自已“偷情”拉皮条的葛六、当儿子的介绍人,既能隐满自已的不光彩,又能牵制葛六。

财大气粗,他用封口费的形式,给20万包死的办法,给儿子订这门亲,草草结婚。从此,分门立户。老三自然得不到丰厚的家资,只是多种分了一些荒芜的士地和果树。这个后妈也倒没啥意见,只是哑巴吃黄连、有口难言而己……

老三吴天赐与灵芝匆匆结婚,灵芝先是想不通,老是怨天怨地、怨自己命运。时间一长,看到百般呵护自已的老公,也只好认命从夫。

在爱的温馨环境中,老公无为不止的关怀、逐渐抚平着灵芝的心灵创伤,灵芝的脸上慢慢有了笑容,一朵奇葩的花朵正在潜意识中绽放,小家充满生机、充满欢声笑语…

灵芝便得了这病,急的天赐跑前跑后、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,安顿好医院,才发现走的急,钱带的少。于是,他让丈母娘先照顾、自已信心十足回去问老子借钱。

“后妈”知道情况后,以成家立业,分门另户为由,把多年的心中闷气,一咕脑全洒在天赐身上。她含沙射影、把天赐臭骂一通,弄的天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
村中一些知情老者见状,不得不将实情详告…

天赐闻听,嚎啕大哭、万念俱灭……

咽咽一息的灵芝躺在医院的病床上。

平时总爱唠叨的翻娥像磨道上的驴子,不断地在病房中转圈圈。她转一会、爬在窗口向下看一会,她心急如焚,无奈与焦虑、把人折磨的不再有机灵狡诈之容,倒想一个十足的病者,显得苍老了许多…

天赐像丢了魂似的、无精打采,双腿如灌了铅、挪步到病房门口。他心乱如麻、大脑一片空白,盘算着如何向妻子说清自已龌龊的身世…。

他彻底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击溃了,他艰难到此、只是靠一个人性的本能、想看看妻子,这乎许是他唯一的亲人。他无数次想到死、来解脱自已…

“你这瞎孙,咋才来?医院促了几次款、下了病危通知书,你死回去就不来了?”。

无心辩白的天赐,只是努力挪到床前,拉着灵芝的手,双眸里流出早已枯结的几点泪滳,他俯下身子,把脸贴在灵芝脸上。

一对发白而冰凉的双脸,此时没有彼此的热度,只有心灵深处发出微弱的波音,相互感悟着对方的温存与牵挂…

外人永远也不会明白他俩、此时此刻的心界,永远也不会听到、她们心与心的音律和对话。

这是一付神哭鬼泣的画面,这是一场生离死别的永决。“钱哩?钱…”。丈母娘像发了疯的母狗,狂吠着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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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女婿又拉、又贴脸,翻娥气打一处来,上前揪住天赐脊背衣角,恶狠狠地叫嚣:不要脸的东西,命都不行行了、还亲热?给老娘来钱来…。“钱没借到,要不、你先垫上、就算我借的、先救灵芝…”。呸、休你说的出口,人是你家的人,凭啥让老娘出钱?我伺候上、已经不错了。

天赐无语了,他想:丈母娘连亲生女儿命都不顾,只是谈钱,自已的奇独身世,后娘岂能管自已死活?世上难道钱比命重要吗?。“钱拿来没?放个屁…。要不你滚,老娘就是卖死骨头、你也休想再要人…”。

丈母娘的话,犹如五雷轰顶,天赐的生存欲望被彻底击溃了。接连二天的盘根错节和人情世故,令他心灰意冷、天昏地暗。他没有了抗争的雄心,没有了任何留恋。“给个痛快话,有钱留人,没钱滚蛋…”。

好吧,我滚…。天赐带着没有来得及讲清的隐情,从此再也没有回到家,生死,人们未知。

十一

病房外,杠子、吴百万、翻娥、还有几个陌生人,哭闹、争吵,甚至动用暴力,将重拳死命地砸向对方。及时赶来的院方保安将双方制止…

第二天,就上演了本文文开头的一幕…

写到这里,我无法用刻薄的文字、指责谁是谁非,更不忍心把天赐、灵芝的命运**裸公示与众。权当是对生命的眷顾、对人性的尊重,更是对因果循环法则的崇敬。故留下玄机,期待自已继集,再给人性划上一个圆满句号…

2017年3月13日草就于凤凰山办公室。

王彦春:陕西省作协会员,延安市社促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,《社区文化》杂志主编。著有《观潮听海乾坤湾》、《宝塔山上看延安》、《名胜聚焦凤凰山》、《延安清凉碑林墨迹》、《延安风景林》等文集。曾入选2004年“三秦名人”、《陕西文化名人大词典》,被新华社网站评为“十大杰出人物”。策划了“我为延安种棵树”活动。

标签: 杠子 婆姨 扛子 葛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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