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我们打开世界地图,在北纬24度,东经97度的坐标处,有一个南北长约150公里,东西宽约60公里的神秘地方,这里就是世界高档和首饰级翡翠的产地--缅甸北部翡翠原石矿区。
作为一个多年从事翡翠商务的人,翡翠的原石矿区总是给我一种扑簌迷离的神秘感,身历其境去探访缅甸矿区一直是自己心里的期盼。机会终于等来了,在缅甸矿区老板的邀请下和也木西领导的支持下,公司作为一个商务考察组,前往缅北“巡游考察”,我也幸运的借着这个机会奔赴自己对这个佛国的圆梦之旅。
做好出发的准备,这天一早,我们一行三人驾车从腾冲猴桥口岸签证出发,出了国门大约三、四公里便到了缅甸的海关,办理了入境手续后,正式进入缅甸克钦邦。事先约好的克钦邦的向导,已在离缅甸海关不远处路边的一家小店铺前等候我们,人员汇合后,驱车一路前行。
通往克钦邦的这条路,据说是云南省投资腾冲市具体负责援建的,虽然都是山路,但全程柏油路面,基本是二级公路标准。沿途植被茂盛,热带植物名目繁多,异国风情浓郁,车辆稀疏,人烟稀少,只在两边的山上能见倒一些分散的村落。清新的空气自然催生了愉悦的心情,稍微不爽的是,从腾冲到密支那路途160多公里,竟然设有六七个关卡,有政府军的,有**局的,有克钦邦的……,每经过一个关卡都得停车,都得留下买路钱,常驻缅甸,这种事见怪不怪了。
继续前行,一路风景一路歌,不知不觉中,山路上的车辆,路旁的村落渐渐多了起来。我们到了一个叫歪莫的小镇,一个很大的坝子,时值秋收季节,金黄的谷浪正谱写着一幅幅丰收的景象。
小镇的民居建筑很有特色,大多是木结构,装围多为竹编,一层为空置或摆放杂物,人都居住在二楼,就像德宏傣族的吊脚楼。也有少数钢混结构的房屋,这类房屋要么是教堂,要么是有钱的华人居所。据向导说,歪莫也有翡翠原石矿,但是产量很少,质量也不高。
在歪莫镇吃了午饭,天上下起了雨,扫去了浑身的闷热,前路一马平川,顿觉意气风发,心情爽朗,在领略沿途“复古怀旧”的景色中,转眼来到了这次考察巡游的第一站--密支那。我们找到了一家宾馆住下,据说是密支那最好的酒店了。内部设施一般,但外部的自然生态园林环境,到处充满了返璞归真的气息,让人不禁有一种内心平静的归属感。
安顿后,向导去安排第二天前往帕敢的事情去了,我和同事则到密支那市场去转悠。总的感觉是密支那还是一个比较落后的城市,在这个信佛的国家,或许真的是佛光沐浴,居民的生活简单,安逸,悠闲,知足。虽然闭塞落后些,但他们的幸福感绝对超过中国人。
大街上,商铺林林总总,虽然杂乱,但不失平和安祥的气氛。商铺里销售的日用百货绝大多数是中国产品,给我印象深刻的本地特色商品,虎牙象皮等这些名贵野生动物制品,可以市场自由买卖,这也是社会生态相对落后的另一种呈现吧。
开商铺的老板,有缅甸嘎啦,有印度和巴基斯坦胡子,有克钦阿考,总体上,华人还是占多数。不知不觉间,我们走到一条专卖翡翠赌石的街道。这里的商铺里,摊位上,地摊上都摆满了翡翠原石,有蒙头料,有开口石,有切石,也有少量成品。见我们路过,有招手的,有打招呼的,看我们这行头,还真把我们当旅游大主顾了,不断有人吆喝着套近乎,细下瞧来,大部分石头也都是糊弄外行的“旅游纪念品”。
我们选择性的走进了一个看似不错的华人的商铺,店老板热情的招呼我们入座,边递烟泡茶边询问我们从什么地方过来,是不是专门来买“毛料”的(当地华人对翡翠原石的习惯叫法),并习惯性的向我们推销着他的翡翠原石。交谈中,得知这店老板姓王,祖籍也是腾冲的,祖辈迁居密支那,到他这一辈已经是第三代华人了,这么一来,我们算是同乡,自然话题就轻松随意起来,我感受到了华人对故土的眷恋。当得知我们此行的目的,主要是要到帕敢翡翠原石矿场看看,王老板很热情的又向我们介绍了帕敢的很多矿区,以及每一个场口的翡翠优劣,他建议我们说,帕敢翡翠原石矿场太多了,如果时间紧,别的矿区就不用去看了,就去老场区看看,感受一下玉石的源头买卖,运气好或许还能捡到小漏。这建议自然合情合理,谢过王老板出来,密支那城,已是夕阳西下,异域的风情和朴实无华同胞情怀让第一天的行程充满惬意的舒畅……
第二天一早,我们即向帕敢进发,向导说,到帕敢的路已经不是柏油路了,都是山路,碎石路,湾多路陡,大约110多公里。我们很自信自己的越野车,并没有把向导的话当回事,那知道,一路上,山石嶙峋,坈凹突兀,几乎没有一段平整的路面,全被拉玉石和木料的大货车压得坑坑洼洼,越野车的高底盘也时有刮擦“肚皮”,制动盘和轮胎发热磨损,发出难闻的焦臭味,半路休息吃饭,只好用水往四轮上浇,顿时四轮冒烟,心疼汽车之余,第一次领略到了采玉人的不容易,原来去翡翠矿区的路途远远超过平时想象的艰辛。
好不容易,到达帕敢城。帕敢曾经是个小山村,在神秘而又魔鬼般的野人山的南边,因为出产翡翠原石,几百年持续不间断的翡翠原石开采,人气越来越旺,商贾云聚,店铺林立,异常繁华,是帕敢各个场口翡翠原石的集散地。这些年城区不断扩大,基本相当于一个普通县城的规模了。
帕敢这个地方沉淀着很多历史故事,野人山一直是一个以险恶著称的区域。二战时,盟军的一支部队就曾误入野人山,由于环境过于恶劣,以致战况不利导致全军覆没的悲剧。在以往,无数的冒险者,为了寻找新的翡翠矿源,进入野人山后,很多人也再没有回来。然而,险山不绝行路客,恶水也有摆渡人,翡翠是自然的精灵,在缅甸当地,他们更多信奉的是滋生灵气的地方就有恶魔的守护,如果说野人山是恶魔居住的地方,那么帕敢就是灵地的入口了。这个险恶的山境,翡翠犹如是恶魔的诱饵,引诱你不断靠近,一当你靠近它们的地盘,就会将你一口吞掉。那样险象环生的环境,实至当今,对于任何到帕敢的人来说,都有潜在的危险。
在老帕敢对面有个地方叫“勒马贡”,的山岗,山顶处,有座大圣贤庙,塑有中国古代远征军将军像,据说是他发现和开辟了玉石厂,被当地人奉为守护神,并每年定期祭祀敬奉,这反映了当地人对帕敢这片神秘土地的敬畏。
为了赶时间,我们决定先找个附近的翡翠原石矿场看看,于是向导带我们来到了一个叫“尤尼迪”的翡翠原石开采矿场,据介绍,这个场口的翡翠原石以色料闻名,属于黑皮料,成矿充分,皮壳和雾层包裹紧密,带油性,常有满色料出现,块料大小都有,是帕敢众多矿区里的精品场口之一。我在中国德宏腾冲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的场口,据向导说,因为这场口的翡翠原石品质好,爆色度高,切涨率高,翡翠毛料多数是不直接卖出去的,大都由矿主自己切了。少数卖出去的以及捡漏矿的民工(缅语叫“也木西”,下同)捡走的,因为叫“优尼迪”名气不大,所以大都冒充其他场口的翡翠石料流入市场,什么老帕敢,莫弯基,帕敢基,总之什么场口的名气大就按什么名字叫。虽然是冒充,但也不含水分。
从“尤尼迪”矿场折回帕敢小城,向导说要带我们到当地政府机关去喝茶,说他有朋友在政府工作,还是个小头目,入乡随俗,我们随行而至到了帕敢政府,要找的人不在,所谓的政府机关,实在是有些简陋,院子里停放着不少皮卡车和摩托车,据说是从违法贩卖翡翠毛料的人那里没收来的。
在政府的对面,有一片居民区,向导说,那就是曾经的莫弯基矿场,现在那里早填平盖房子了,变成了居民区。所以,现在德宏腾冲市场上满大街的“莫弯基”翡翠毛料,除了少部分是过去遗留下来的真正“莫湾基”毛料外,大多数所谓“莫湾基”翡翠毛料,都已经是冒牌货了。
这一天的考察疲惫而又充实宣化翡翠矿场原石!
第三天,考察继续,此行的目的我们是帕敢老场区,因为这里开采翡翠的历史悠久,以“最优质的矿场著称”,同时也是翡翠毛料的大集中地,是每个淘金商家的必来之地。
老场区在勐拱乌龙江的西侧,南北跨度应该有80公里左右。老场区有大小几十家公司在开采,分布在场区的不同地段。向导带我们去了老场区的几个场口。老厂出产的翡翠原石玉料在当地又称老山玉。特征是细沙皮,包裹严实,色和水一般不外露。颜色有翠绿、艳绿、水绿、绸阳绿、透阳绿等。玉中还呈现出藻草绿花、藻草蓝花等。玉的透明度又分玻璃水、糯化水、水干及无水。老山玉块料,有硬币大小的,也有几吨重的。另外还产水石,产于乌龙江及其支流河床上。
跟随向导,我们途经两个村寨的场口,一个叫格应角,一个叫会卡。格应角是老矿场了,翡翠原石的皮壳以黑皮,沙灰白皮居多,皮壳包裹紧密,好赌点的格应角石头皮细带油,饱满有力,要是皮壳上飘白雾,那就是行家的抢手货,在场区因为绝大多数石料是直接挖出来,没有洗过的,难以查看优劣,赌性很大。“会卡”也是著名老场口,规模很大,由很多寨子组成,这些寨子的名称就是场口的名字了。当地人都是靠捡以前开采留下的翡翠碎片为生,完整的翡翠原石很少。捡到的碎片都几乎种水色俱佳,有黄红翡,而且颜色鲜艳,底子亮,可以想象这个场口以前产出的翡翠原石是何等的优秀。所以,你现在到市场上买赌石,千万要慎重,别听说是会卡料,你就相信,真正的老会卡料,只有少数碎料上市,大块的会卡料几乎很少了。特别是近年又出现一种新区域开采出来的会卡料,种水表现都非常抢眼,但大部分都是没有熟“嫩空”,甚至很多共生和水沫,在商家眼里没有什么价值,大家一定要多留意。
离开会卡,我们驱车到了另一个翡翠场口--达马坎,这个场口位于乌龙江的下游,老场区的西部,达马坎同老场区相邻,距帕敢大约28公里。以达马坎为中心,方圆几公里所出产的翡翠石料,统称达马坎赌石。
达马坎场区位于乌龙江下游的冲集平原上,交通条件较好,相比我们看过的前面几个场口,开采规模要大得多。场口多以机械开采为主,人工为辅(近年来由于开采数量有限,很多公司入不敷出已经停止了大马坎矿区的开采)。达马坎场口的翡翠石料是从乌龙江上游经流水搬运而来,因而属于冲积型翡翠矿床。主要出产小个头的水石而著称,多数翡翠原石,少则几十克几百克,多则一两公斤重,超过5公斤的很少,水石皮壳比较薄,容易观察内部品质,种和肉质尚可,一般变种几率小。还出产一种半山半水石,皮壳象大象皮,皮层厚,有皱褶,种质老,肉质细糯,裂纹少,杂质少,赌涨几率较高,由于在矿区中国人买石头程序比较繁琐,如果不是走公司流程在市场私自购买是犯法的,我们此行师出有名,以考察为主,也不便于增添麻烦,虽然看中了几块品质不错的石头,也只能抱憾而去。
连续在翡翠原石矿区考察了三天,感触和感悟更多的就是采玉人的不易。向导告诉我们说,还有更远的新场区,但那些场区,山高路陡,就在野人山那边,由于路途艰险,加上时间的不允许,我们商量后,只有遗憾的决定不去了。
帕敢一游,让我印象最深的应该是翡翠开采的场面和多如蝼蚁般捡翡翠的“也木西”。
多年以来,帕敢的翡翠矿山基本上也就是*控在少数几个翡翠大王手里,他们与缅政府以及当地民族武装的利益关系,根深蒂固,盘根错节。这些翡翠矿山几乎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下,除了自己开采外,还把部分场口转包给更多的人开采,并从中抽成。这些人经营翡翠原石矿山几十年,积累了巨额财富。并将这些财富转移投资到了航空、房地产等获利更稳定的行业中。
过去,翡翠原石开采实行传统的人工挖掘加上机械辅助的方式,开采规模都比计较小,开采深度最多也就是30米左右。最近几年,各大公司都采用了大型机械化的开采方式,开采规模急剧扩大,开采深度达到了100多米,有的甚至挖到地下300米深,各个场口,可谓沟槽林立,矿井遍地,满目深坑,机器轰鸣,车来人往,场面十分壮观。
最新鲜的是,每一个场口,都有成百千上千的“也木西”。这些人来自缅甸各地,也有从中国过来的。据介绍,在帕敢地区,大约有十几万“也木西”。这样一个庞大的群体,都是怀揣着依靠翡翠发财梦想的人。他们每天的工作,就是在矿场丢弃的废料堆里,寻找遗漏的翡翠原石。他们或三、五成群,或排成年人 龙,或用柴油钻机,或用锄挖,或手持一支钢钎,不停往土石里戳,戳到石头,凭声音,就能够判断是废石还是翡翠石,这些也木西寻找翡翠的技巧,你不佩服也不行!
离开帕敢的头天晚上,我们专门去帕敢的市场上看了一晚上。傍晚的帕敢小城,还是很热闹的,主题只有一个,就是翡翠赌石,从街头走到结尾,都是买卖翡翠的。我注意了解了一下,在这里收购翡翠原石的,有很多是瓦城,腊戌,木姐的华侨,也有盈江,瑞丽,腾冲这边来的商人,有的只是偶尔来一趟,有的长年累月都住在帕敢,专门收购,然后发往各地。
(图为卫星地图下的帕敢城区)
相对来说,在帕敢收购翡翠原石,如果渠道畅通,利润空间是很大的。当然,最重要的一条是,负责收购料子的人一定要经验高超,熟悉各场口情况。赌石有“不识场口不赌石”的说法。当地人比较重视场口,一个石头的出处可以具体到哪个场口,哪个洞子,出产的地方最近的石头特点怎么样,要有一定的了解。看错场口问题就会非常严重。只有把好上游的采购关,才能在下游的销售市场上占据优势。
离开帕敢之际,触景生情,题诗一首留念宣化翡翠矿场原石:
野人山下有奇峰
乌龙江畔聚群雄
帕敢小城起烽烟
翡翠故事在传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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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体佩戴的首饰有吊坠、手镯、耳饰等,与翡翠搭配的一般都是K金。
当优雅的翡翠与耀眼的钻石搭配时,会碰撞出怎么样的火花呢?